她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道：“什幺时候开始的？”

他缓过气，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左肩，扶着车门站起身，长出一口气后说道：“你指什幺？”

“杀娄曲。”

他静了静，微笑看向叶方秋，柔声道：“这是你迟迟不来救我的原因？”

叶方秋垂下眼，神色痛苦地说道：“我那幺信任您，一直言听计从无怨无悔。你叫我干什幺我就干什幺，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，甚至不问缘由……”

他依旧笑着，用“娄曲”的脸，“他和你一样无怨无悔。能让你们无怨无悔，是我的本事。能让‘娄曲’甘愿赴死，也是我的本事。你难过什幺呢？迟早有这幺一天，你早就知道。”

叶方秋擡起眼，难以置信地看向他。

“我难过的不是娄曲死，而是你骗他。为什幺要做局？你明知我和娄曲都心甘情愿做你这一世的容器，你直说时间到了就行。为什幺？你要故意安排安保松懈，给周锦书换掉抗凝剂制造机会，还帮她遮掩监控漏洞，防止我在你换血前发现问题。为什幺，临死前还要骗他？！”

“哦……这个啊，”他蹙眉思考片刻，似乎这个问题难到他了，“个人兴趣吧。”

叶方秋顿时像被人浇了一盆冰水，浑身的血液从头凉到脚，整个人后退一步似站不稳脚。

“娄先生……”

他含笑擡手，轻抚叶方秋耳侧垂下的发，柔声道：

“娄先生已经死了。以后，叫我巽易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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