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飞到现在，机舱里变得格外安静，头等舱尤其如此。

陆霄侧脸，掀开一寸遮光板，细长的一线阳光刺进眼睛，外面是单调翻涌的云层。他厌烦地放下，丢开文档，起身走出座位。

这是架宽体客机，但空间仍然狭窄得令人不爽。再有下一次，那帮检修团队如果还漏掉故障，得考虑全部换掉。

两侧的门都留了一道缝隙，以备他的需要。另一侧的助理注意到他的动作，看出他现在不需要人打扰，只是擡了擡头，没有起身。

有一扇完全忘了关，草率地半开着。

从里面垂下一只手，腕骨纤细，戴着的手串晃晃悠悠垂到手掌。指甲倒是很干净，腕骨处的皮肤晒出浅浅的肤色差，那一线白色显得更刺眼。

是那个要椰汁时声音很蠢的女人。

陆霄没什幺情绪地往里看，靠椅上的戴着花环，歪着脑袋在睡觉，遮光板开着一半，光线照在脸上，在鼻尖处落着一小块金色的阳光。顶着乱糟糟的头发，几缕碎发贴在脸边，就像睡姿一样糟糕。

他收回视线，没有再多看一眼。

……

夏棠一直昏睡到广播里放降落提醒，补回缺失的睡眠。

窗外是熟悉的城市，正好是中午，日光将楼宇晒得一片金光灿灿。

平时这地方，看起来从来没有这幺温情脉脉。

飞机在H城机场平稳落地。下飞机时，夏棠才发现除了自己，头等舱里的其他乘客原来都是一群人。

空乘特意前来敲门提醒，希望她能稍等片刻，让这几位客人先下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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