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玄的寝宫内一片狼藉。

价值连城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，龙榻上的锦被被撕成条状，墙上还有几道深深的爪痕，那不是人类能留下的痕迹。

顾玄跪在房间中央，双手抱头，汗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。他的眼睛在金色与黑色之间不断变换，脖颈处的鳞片时隐时现。

“滚出去！都滚出去！”他对周围的宫人怒吼，声音中夹杂着非人的低吼。

宫人们仓皇退下，只留下年迈的太医令颤抖着跪在门边：“陛下，您需要服药...”

“朕不需要！”顾玄抓起一个花瓶砸在太医令脚边，“全都想害朕...国师...太医...连她也是...”

脑海中，两个声音在不断争吵。

『她是离朱！你承诺过永远保护她！』苍夔的声音愤怒而焦急。

『她是狐妖，欺骗朕的狐妖！』顾玄的人格冷酷地反驳。

『她是为了唤醒我们！混沌之境困住了我们的记忆！』

『荒谬！朕是天子，不是什幺魔尊！』

撕裂般的疼痛从颅骨蔓延至全身，顾玄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咆哮，背部肌肉不正常地蠕动，仿佛有什幺东西要破体而出。

“陛下！”国师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内，手持一面青铜镜，“妖女正在用邪术伤害您！让老臣帮您驱邪！”

铜镜对准顾玄，刺目的金光照射在他身上。顾玄痛苦地蜷缩起来，脖颈处的鳞片逐渐消退。

“看，陛下。妖女的影响正在减弱。”国师的声音带着诡异的蛊惑力，“明日火刑后，您就能完全摆脱她的控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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