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泽倒在自家门前的草皮上，侧脸贴着冰冷的石砖。

脸上还挂着血，眼角破了，嘴角，也裂了个口子。

他没动，就那样仰头望着夜空，望着那些模糊不清的星星。

他笑了。

那笑容苦得不像话，像是吞下了整夜的委屈，只剩沉默压在心上。

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，手一抖、再抖，试了好几次才点上火。

他吸了一口，吐出烟雾，低声呢喃：

“我只能帮妳到这了，沈卿。”

无声的成全，是他唯一还能留下的温柔。

—

门吱呀一声被推开，又关上。

沈宴一脚踏进屋内。

房间里的灯光昏黄，角落的台灯还亮着，洒出温暖却孤单的光。

那道光落在沙发上——沈卿静静地躺着，像是睡着了。

长发散落在肩头，毯子盖过微皱的衬衫，包裹住她安静的轮廓。

沈宴浑身狼狈，脸上挂着未干的血迹与汗水。

他站在门口许久，没动，像是还没准备好走近她。

好一会儿，他才擡起脚，一步、又一步，走近她。

每走近一点，身上的血腥味与烟味，就像在提醒他——你不该来，可他还是来了。

他蹲下来，盯着她的脸。

她的睫毛颤了颤，但仍闭着眼。

他压低声音，唤她：“卿卿……”

他伸手，指尖轻轻朝她脸颊靠去，想要确认她的状态。

就在那一刻，沈卿睁开了眼。

她没出声，只是伸出手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。

毫无预警地将他往下拉，唇硬生生地压了上来，像是一记沉默的指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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